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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本座也是從男人過來的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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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無憂重重合上雙眸,心頭微疼,“簡衍,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,道不同不相為謀。別再有下次,你不要命,我還怕死呢!”

她說得何其無情,淡漠疏離得不帶一絲感情。

推開簡衍,趙無憂看他的眼神都是冷的,“簡衍,以後別做這麽幼稚的事情,不適合你也不適合我。你若真的有心,就去成家立業,不要再胡思亂想。人世間想活得痛快的大有人在,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的幸運。”

望著趙無憂離去的背影,簡衍的眼眶裏有晶瑩浮動。

“我只是喜歡你。”他低低的開口。

沒有她的回應,他知道,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回應他。

她不給任何人憐憫她的機會,因為她高高在上,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。她孤獨而自傲,外冷內熱。她所有的防備,只是因為她在乎的太少。

這樣一個女子,是讓人心疼的。

可她,從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。

唯有對自己也心狠之人,才能在這人吃人的世界裏,安然無恙的活下去。她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機會,所以到了現在,她根本不做第二選擇。

深吸一口氣,趙無憂走上了自己的馬車。

雲箏察覺了公子臉色的不對勁,卻也不敢多說什麽,奚墨驅車快速離開。

簡衍無力的坐在地上,他精心準備的一切,都還來不及實行,就已經成了這副模樣。懷裏的玉佩還沒來得及送出去,她就已經拒絕已經離開。

室內的梨花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,惹人心疼,可是值得他心疼的人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回到雅閣內,簡衍將所有的花瓶都打碎在地,梨枝散落一地。芳香如故,卻是狼狽不堪。他發瘋,發狂,找不到發洩的出口。

他所有的一切,只是想讓她放下一切,跟他走。

他想告訴她,天涯海角,總歸有個地方能讓他們安身。

馬車內,趙無憂心緒難平,坐在那裏一動不動,眸子微微合上。她這種人,這樣的身份,註定是不配得到愛情的,就連跟簡衍的友誼,她都必須小心翼翼,免得落人話柄讓簡衍遭受傷害。

可他就是不懂,一步步的靠近,一點點的心許。

她看在眼裏記在心裏,卻也無可奈何。

她能只手遮天,能生殺在握,唯獨控制不了蠢蠢欲動的少年心。

下了馬車,趙無憂站在尚書府門前很久很久,始終沒有踏入。

“公子?”雲箏低低的輕喚。

趙無憂斂眸,“雲箏,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?”

雲箏一楞,微微低頭沒有吭聲。

“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嗎?”趙無憂繼續問。

雲箏抿唇,“約莫是無論生死都願陪著她,為她生為她死都心甘情願。”

趙無憂苦笑一聲,“你愛過?”

“奴婢一直跟著公子,哪裏經過這些東西。”雲箏笑得靦腆,臉上有些紅紅的,“公子就莫再取笑奴婢,奴婢以後都不說了。”

“好了,不說便不說吧!”趙無憂進門,“明日還得入宮一趟。”肩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,被簡衍這麽一拉一拽的,大概傷口又有些裂開。

這死太監的嘴,八成有毒,咬傷反反覆覆難痊愈。

其實穆百裏也好不到哪兒去,坐在書房裏對著自己掌心的銳器傷看了很久。他最喜歡的就是自己這雙手,可為了不傷著趙無憂,楞是拿自己的手去握那短刃,害得他的掌心被劃開一道大口子。

以血破陣,既是苦肉計也是萬般無奈。

趙無憂的眼睛太毒,你不做得真一點,就會被戳破。饒是做得這樣逼真,趙無憂還是看出了端倪,在他中毒的時候,這廝竟然還配合他演戲。

這樣的人,若不能結為一黨就會變成最強勁的對手。

結為一黨似乎有些困難,那只能盡量避開交鋒。

沈言進來的時候,看到穆百裏正對著自己的掌心發呆,也不敢多說什麽,只能躬身行禮佯裝什麽都沒看到,“督主,金陵那邊來了消息,說是見到紮木托在那邊出現過。”

穆百裏冷眸望著沈言,“你去一趟,務必要抓住他。”

“是!”沈言頷首。

他也知道,穆百裏這兩日是離不開的,宮裏很快就要舉行道會,他不在這裏鎮守是不行的。所以這一次,只能沈言前往。

瞧著沈言退出書房,穆百裏閉上眼深吸一口氣。

那一年的大火,鮮血之中是乳母帶著他離開。刀光劍影,他聽見族人的哀嚎,被大火焚燒的淒厲。火光燒透了半邊天,他歇斯底裏的喊著自己的母親,可什麽都沒了。

如果不是城門失守,怎會有舉族皆滅的慘烈?

彼時年幼,只能茍延殘喘。

也是因為這樣的茍延殘喘,讓他學會了如何絕情的面對這個世界。沒有人會因為可憐你,而施以援手,因為人性都是自私的。

所以他只能靠自己,不管什麽時候,求人不如求己。

那幾年的宮闈生活,他過得比豬狗都不如。從最卑劣最下賤的奴才,一步步擢升,最後走到今日的地位。他從不相信運氣,他只相信自己。

可惜,乳母看不到這一天。

睜開眼,他依舊是那個眸色溫暖之人。對宮裏而言,最好的偽裝,是偽善。最好的保護,是心狠手辣。對自己心狠,對別人才會更狠。

陸國安從外頭進來,“督主,宮裏來了消息,說是皇上暈倒了。”

“暈了?”穆百裏起身就走,“封鎖消息,不許透露出去。誰敢亂嚼舌根,殺!”

“是!”陸國安頷首,“此事奴才早前已經封鎖了消息,所以除了後宮那幾位娘娘,暫時沒人知道。”

“趙無憂呢?”他最忌憚的,從最初的趙嵩變成了如今的趙無憂。

陸國安道,“也未曾通知,約莫不知道。”

穆百裏點頭,面色凝重的往前走,“皇上是在哪兒暈倒的?”

“在胡婕妤的芙蓉宮。”陸國安垂眸。

“胡婕妤?胡鐸的女兒?”穆百裏凝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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